1947 年,一位名叫弗朗西斯·格雷蒂 (Frances Gerety) 的年轻广告文案创造了“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广告语,戴比尔斯创造了我们今天所说的“钻石之梦”;将天然钻石定位为稀有、爱情和承诺的终极象征;昂贵而优雅,是成功和财富的象征,是保存情感记忆并代代相传的宝库,具有持久的价值。
如果这一信息仍然成立,那么天然钻石行业应该会非常健康。毕竟,在过去 20 年里,全球 GDP 增长了 160%,复合年增长率为 5%,个人奢侈品销售额复合年增长率为 5.6%。奢侈品集团历峰集团的珠宝销售额增长了近七倍,复合年增长率超过 10%,令人震惊。
相比之下,天然钻石行业的表现却很糟糕。在同一时期,钻石珠宝销售额的复合年增长率仅为 1.3%,但实际下降了约 22%,珠宝中出售的抛光钻石的价值复合年增长率为 1%,实际下降了 26%。即使是最大的市场美国,钻石珠宝销售额的复合年增长率也仅为 2%,这实际上相当于钻石消费量在此期间下降了 6%。去年年底的抛光钻石价格比 2003 年的价格低 16%;经通胀调整后,价格下降了 50%。该行业未能讲述自己的故事,而且由于实验室生产的钻石销量下滑,该行业也处于供大于求的状态,其未来前景并不明朗。这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是,该行业如果忽视它们,将自食恶果。
从某些方面来看,目前的市场比 20 世纪 80 年代初更糟糕,不同之处在于,当时戴比尔斯控制着 90% 的市场,因此它能够限制市场供应,并得到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矿业公司英美资源集团的资产负债表的支持,并通过其全球营销活动推动新的需求。
然而,还有一个因素对于该行业的生存和成功至关重要,那就是与博茨瓦纳的合作,这种合作确保了主要生产公司和主要销售公司是同一个公司;他们的利益完全一致。世界上很少有事情是可以预测的,但在钻石行业,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没有零和游戏;你不会看到一个弱小的戴比尔斯和一个强大的博茨瓦纳,反之亦然,要么两家都强大并生存下来,要么两家都弱小并枯萎。
然而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戴比尔斯在博茨瓦纳的地位却越来越弱。戴比尔斯与政府合作,拥有戴比斯瓦纳 50% 的股份,后者经营着两座最大的钻石矿,并为其(非常可观的)未来资本支出提供 50% 的资金,但它只获得 19.2% 的税前利润。它还因提供和运营技术来对博茨瓦纳巨大的年产量进行分类和估价而获得 1% 的销售额,并对其销售的 75% 的戴比斯瓦纳产品收取 9% 的“营销费”。
但随着博茨瓦纳矿井越来越深,成本不断上升,这笔投资远比曾经的“滴水烤”要微不足道。营销费的任何利润都与博茨瓦纳政府平分,尽管钻石价格上涨的任何收益都是 50:50 平分,但如果价格下跌,戴比尔斯一家将承受全部损失。整个交易对博茨瓦纳非常有利,但今年市场如此疲软,博茨瓦纳的总销售额可能不到 20 亿美元(而 2022 年为 46 亿美元)。
为了获得这笔营销费,戴比尔斯花费数千万美元推广(和维护)天然钻石的完整性,资助其在世界各地的销售业务、研发(例如合成鉴定设备);评级实验室、与一切相关的知识产权成本、“Tracr”钻石跟踪系统、其管理和总部成本,2023 年,这些费用总额超过 7 亿美元,主要由其在博茨瓦纳的利润资助,其次是其在南非、纳米比亚和加拿大的业务。戴比尔斯的所有合作伙伴都受益匪浅,但博茨瓦纳受益最大,因为钻石占其 GDP 的 30%。然而,代价是高昂的,今年上半年,整个戴比尔斯集团报告的 EBITDA(税前利润、利息折旧和摊销前利润)仅为 3 亿美元,其中博茨瓦纳仅贡献了 1.77 亿美元。
而这些数字是根据旧的戴比尔斯/博茨瓦纳销售合同得出的。一年多前,双方达成了一项新合同。在当时的谈判中,Masisi 总统公开表示不喜欢戴比尔斯,似乎他唯一会考虑的交易是对戴比尔斯非常不利的交易,因为他对与 HB Diamonds 达成的一项心甘情愿的交易心生好感。到 10 年合同结束时,戴比尔斯在戴比斯瓦纳的销售份额将下降到 50%,戴比尔斯还将资助一个“钻石发展基金”,前期投资 7500 万美元,帮助博茨瓦纳实现钻石以外的多元化发展。每年逐渐降低的营销费用和每年向新基金的捐款对戴比尔斯来说是两项巨大的财务打击。
其大股东英美资源集团的董事们面临着屈服于这笔糟糕的交易或放弃的选择:他们屈服了。有趣的是,许多传闻证据表明,如果在年度股东大会上有机会,英美资源集团的股东们将会投票反对董事会的这笔交易。该交易仍未签署,因为Masisi 总统显然坚持要增加进一步的惩罚性条件。
一个月前,Masisi总统的政党在大选中几乎全军覆没,新当选的总统Duma Boko透露了与戴比尔斯之间的真实情况,“就目前情况来看,戴比尔斯正考虑一走了之,根本不签署协议”,并承诺修复双方受损的关系。此后,他和戴比尔斯都表现出善意,并热情地表示需要共同努力,造福所有人。但即使没有Masisi总统的最终条件,这份未签署的协议对戴比尔斯来说仍然是一份糟糕的协议,因此对博茨瓦纳来说也是一份糟糕的协议。